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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中文辯論社指導老師的角度看薇閣監獄

May 5 2019


從中文辯論社指導老師的角度看薇閣監獄

關於「共感」,是感動還是壓迫?

高中菁英盃辯論比賽結束,薇閣中辯社和以往一般有著一段時間可以讓大家分享盃賽期間的感動與遺憾,大家笑著哭著,像是一家人那樣感情緊密。

大家在感動的時候,急著感謝隊友感謝學長姐感謝這世界上所有的幫忙,包含感謝「寒輔沒有跟菁英盃撞期」,什麼意思呢?因為一旦遇到寒輔,薇閣的隊伍永遠湊不齊人,不然就是只能到處拜託一些平時沒什麼打比賽的人加減打一下一辯。為什麼找不到人?是學生對辯論沒興趣嗎?是因為學生很想上寒輔嗎?恰恰相反,是學生想離開學校去打辯論,卻遭受到薇閣老師的種種阻撓。(當然我得說,有少數幾個老師並不會阻止學生參與社團活動,像我就很幸運高中遇到的兩個導師都沒有阻止我過。)

擔任薇閣中文辯論社的指導老師,最基本的並非要有多豐富的比賽經驗,多厲害的辯士技巧,這些都不是太必要,只需要「與學生溝通」、「與家長溝通」、甚至是「教導學生如何跟老師說明要請假」,「辯論打得好」永遠是第二個層次的事情,第一個層次的攻防一直是「怎麼出來打辯論」

近期這樣的情況愈演愈烈,像是不管學生的想法,直接跳過與學生溝通的步驟,老師與學生家長直接約定這是最後一次讓學生出來打比賽,又或是不准學生在午休時間出來討論比賽,更別說寒輔、正式上課期間,大家要請假總是困難重重,什麼「要趕回去上英文課不然會完蛋的?」,以及「這次考試班排沒有到多少就不能去打比賽?」(不瞞大家說,現在薇閣還是會把班級上的排名、校排列出一張表,你可以清楚的知道你旁邊那位同學到底考得好不好,當然,這種成績至上的風氣愈來愈盛行),還有「我絕對不會讓你們中辯社的人請假拉」諸如此類部分禁止、一律禁止的狀況愈演愈烈,學生被打壓的情況愈來愈嚴重。

除了這種直接打壓之外,還有些不信任學生的情況,比方說有學生中午肚子不舒服出來上廁所的,在被老師看到以後,被認為是說謊去討論,最後被罰一個禮拜的值日生,這種沒查清楚就直接對學生開罵以及懲罰的手段,便一直發生。

「2/16更新:上述這一段的事情是,學弟週六請假打示範賽,但因為老師不給請假,只好以病假代替,爾後回到班上,因交不出任何藥單等證明,故被開罰一個禮拜的值日生。不同於上述「沒查清楚就對學生懲罰」的控訴,但我認為學生騙師長固然不是可取且值得被改正的事,但騙人的原因並非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才騙人,反倒是因為想去打辯論示範賽,老師卻不給請假,因此才會逼不得已騙人。縱使是後面這段陳述,我認為老師也應受檢討。」

於是乎,大家分享自己心得的時候,常常談到自己遇到多少困難,還是能出來比賽是多慶幸的事情,這些與老師對抗的經驗,都讓大家更加珍惜彼此一起相處、打比賽的機會,這樣情感的建立來自於我們有過同樣的經驗、感受但這樣的共感其實需要被徹徹底底地反省。

到底憑什麼可以限制學生參加社團活動啊?

在薇閣高中的社團活動,皆與一般的公立高中不同,什麼社團內部成員感情緊密,有成發之類的活動,都不適用在薇閣身上。在薇閣就是,一個學期有五到六次的週六上午,會到學校上課,其中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是社團活動,這段時間內根本不足以構成一個社團的樣子,更別說社團裡多半大家彼此不相認識。只有近期一些社團以及中文辯論社有私下的社課,才能勉強稱做一個社團的運作。大概從學校的安排,就能得知社團活動對學校來說不大重要。

從班級經營上,不管是導師還是科任老師對於中文辯論社的學生請假一事,重重打壓。特別是近期創立的己班(科學班),還有一直以來的資優班戊班,在這些班級中,你要打辯論是難上加難,因為這些被當作是學校未來升學排行榜保證的班級裡,不得擁有一絲一毫的失誤。

簡言之,他們只要「台大」,沒有在管你在社團活動能學到多少經歷。

在這個私立學校重視成績、考進什麼大學的前提之下,老師為了保守起見,能封鎖你參加活動,就盡量封鎖,反正也是預期到學生多半沒什麼抵抗的能力,最後都能成功打壓。

老師之間的績效排行,不是看把幾個學生從不懂教到懂,是看有幾個學生能上台大?在這個體制下,老師盡力限縮社團活動,以維持班上努力唸書的風氣,也是體制下為求生存的一環。

我只是想說,個人的能動性真的很少,在這個體制之下,能有少數老師願意讓學生出來打辯論,完全不足以反過來證明這個體制正常。這個體制生病了,很多老師也病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學生只剩下讀書才能稱之為好學生,從什麼時候開始,學生的品格、社團經歷、校外活動都比起唸書來得更不重要?從什麼時候開始,辯論就是造反,想請假就是頂嘴,你們絲毫不檢討自己限縮學生的正當性,還以威權的方式壓迫學生?

我想問,哪一個老師想成為老師的初衷,會是「讓學生只會唸書而不知道充實自己?」

在體制裡的人,會漸漸被體制所同化,習以為常,我們沒有辦法在期待可以抵抗老師的學生,也沒有辦法期待不會壓迫學生的老師,體制裡的個案終究只是少數,我們要對抗的還是整個體制。

可是這樣的體制不只是與薇閣息息相關,還與社會上對於學生的期待有所關聯。老實說,我也很手足無措,也很不知道能夠怎麼辦。我們喚不回老師的初衷,改變不了體制的蠻橫,我們只能卑微的期待社團裡的學生的家人願意支持辯論活動,期待學生的成績都很好以至於可以拿成績與老師換出來比賽的機會…

可是,這終究無法長久,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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